聆听岁月的回响！春访原蜈蚣岭大队“女子突击队”队员
蜈蚣岭，歙县街源深山中一个状如蜈蚣的村子。半个世纪前曾演绎过战天斗地的地方；有很多人被赞颂为“黄山愚公”；《人民日报》曾经发表过《愚公岭上大寨花》长篇通讯。2月15日，记者造访了当年女子突击队的三名队员……
“蜈蚣岭”精神的岁月回声
——春访原蜈蚣岭大队“女子突击队”队员
满山茶园已含笑，点点红梅喜报春。二月早春，翻过长陔岭，登上蜈蚣岭，勤劳的村民正在茶园里忙着除草、松土、修枝等。整座村庄，一如初醒少年，精神抖擞，焕发生机。
土墙式老大队部内，传出京胡清脆的演奏声，村元宵晚会喜庆上演。舞台上，方冬玉、胡长娣、胡冬珠三位奶奶级“演员”共同演唱京剧样板戏《智取威虎山》片断：“抒豪情，寄壮志，面对群山。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，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！我恨不得，急令飞雪化春水，迎来春色换人间。”
唱词不太娴熟，唱腔也不专业，表情也不到位，可是台下的掌声热烈，体现了村民对昔日“女子突击队”队员深深的敬意。
从三位“突击队员”的唱腔中，我们仿佛听到了半个世纪前“农业学大寨”热潮中，莽莽大山传来号子嘹亮、铁锤叮当、炮声隆隆的“蜈蚣岭”精神的岁月回声。
时间拨回到1968年，极冷的一个冬天，13岁的方冬玉、14岁的胡长娣、15岁的胡冬珠先后参加了当时大队成立的“女子突击队”，几位如花少女陡然成为突击队的一员，开始了长达数年垒石砌塝的艰辛岁月。
“队里9个人，我最小，力气也小。”方冬玉说，“可我是家中老大，因此志气不能小。当时婶婶丁富娣是突击队长，我就跟她后边学，不但抬石头、砌石塝样样都干，还学会了点炮、放炮、砌石，工分从一开始的七分，很快就升到了和男劳力一样最高的九分。”
1969年，方冬玉担任副队长， 1972年，大队组建第二批女子突击队，她担任队长，1976年，又光荣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
当天演唱的三人中，胡长娣的唱腔最正，作为当年突击队的一员，业余时间她还学唱革命样板戏，扮演过《红灯记》中的李铁梅。追忆当年，已经68岁的她感叹时间真快。
胡长娣说，那时虽然吃的很简陋，都是玉米粿、山芋、苞芦糊之类，可体力却很好，和男人一起扛石头可以不歇肩，而且不觉得累。不过也受过伤，一次女子八人杠抬石头，因为一人脚步不稳，她的肩胛骨被挤压了一下，当时痛得汗如豆大，后来好了，肩胛骨突出一小块，几十年过去了，仍然很明显。
“三姐妹”都受过伤，胡冬珠撸撸手掌和小腿说：“敲钢钎，手都震得直出血；凿石头，手和脚都被凿破过。出血时就用石粉涂抹，估计那里边有放炮的火硝，有消毒止血的作用。”
吃不饱、穿不暖、干活苦，当年少女是如何忍受的？对此，三位突击队员的回答是：“那是个苦年代，所以不觉苦。”
方冬玉5岁时母亲就因病去世；胡长娣弟妹8个，她排行老大。三位女突击队员都有大体相同的生活境遇，又都有共同的信念，那就是“学大寨，为蜈蚣岭创大业，要和男社员一样干。”
如今，三位女突击队员已经是奶奶辈，她们身体尚健、精神气不减，采访时，还能唱响《妇女突击队》队歌：“我们是青年妇女突击队……打炮眼、抬石头、砌石塝、整土地……不怕苦、不怕累，永远冲锋在前方。欲与男子试比高，要为农业作贡献。”
歌声饱含万丈豪情，回荡在山间。
蜈蚣岭村女子突击队员有很多，方秀凤、胡杏娣、程米仂、胡妹姣……这些朴实无华名字的背后，是苦干实干的精神，她们是蜈蚣岭村向荒山要粮的榜样，也是“蜈蚣岭”精神的缔造者。
蜈蚣岭女子突击队员还有一种精神，那就是敢于解放思想移风易俗。那个年代，传统封建思想依旧顽盛，而打炮、抬石、砌塝这类工程上的事一般不准妇女参加，有不“吉利”一说。据当地人介绍，起初，妇女遇到汉子们抬石头，要跑到他们的“下风”去，不能占“上风”，而这样的思想却禁锢不住蜈蚣岭妇女的手脚，她们解放思想，和男人们一样干，建起了蜈蚣岭千亩梯田茶园。
正如三位女突击队员所说，她们这些“半边天”，为当时村里的事业争了一个“上风”。她们还以这种精神，参与到半山电站、王街公路等建设中，谱写出街源山区战天斗地的精神赞歌。
记者后记
半个世纪悄然过，蜈蚣岭精神永传扬。 “自力更生、艰苦奋斗、战天斗地、人定胜天”的精神激励着一代代蜈蚣岭人奋发前行，2021年，该村集体经济收入达18.4万元，农民人均收入16800元，全村正步履铿锵地行走在乡村振兴的大道上。雄关漫道真如铁，而今迈步从头越。当前，我市正在全力建设生态型国际化世界级休闲度假旅游目的地城市，蜈蚣岭精神无疑更需进一步传承发扬。
记者：程向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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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：王婧 二审：徐海生 终审：肖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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